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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 白老爺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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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麽不信我?”溫椿見虞夕不信, 他輕輕的捏了捏虞夕的白嫩的臉頰,有些不滿地哼道:“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壞蛋。”

虞夕有些不適應兩人如此親昵,但她也沒有制止, 只是低著頭,一抹紅暈從臉頰兩邊微微暈開。

虞夕只是埋頭苦吃碗中的大米飯, 匆匆吃了幾口便起來飛一般的躲進了臥室中。

她紅著臉背靠著紅木門,原本清澈鎮定的眸中此處全被少女的嬌羞染上一層水霧。寂靜的空間中虞夕只能聽見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臟, 她怎麽了?明明之前都不像這樣的。

虞夕沒有想多久, 手機鈴聲突然想了起來。

她看著來電的陌生電話,皺起了眉頭,是誰會給她打電話?

虞夕有些猶豫, 還是按下了接聽鍵,不知道怎麽說, 她隱約中有預感這不是一件好事情。

“餵?”電話那頭的聲音響起,虞夕眉頭緊皺。

客廳外與臥室的凝重完全不同, 此時的溫椿正饒有興趣的和白蛇談話。

溫椿手肘杵著下巴對著白蛇說道:“哎, 你說夕夕這是害羞了嗎?”

白蛇胖乎乎的身子一頭紮進熱氣騰騰的蒸蛋中大快朵頤,它埋頭大口, 聽見溫椿問它, 它擡起了圓滾滾的小腦袋,用細滑的尾巴擦了擦嘴巴答道:“本大爺怎麽知道你們倆的事情?”

“呵,你這家夥, 就知道吃。”溫楚聽完白蛇的話,隨手一彈便將它彈入碗中, “吃你的吧。”

溫椿說完起身, 他剛端起盤子, 收拾著準備去洗碗, 只聽臥室那邊傳來哢嚓開門聲,他扭頭看著虞夕出門,唇角的微笑在看見虞夕嚴肅的臉龐時也漸漸地淡了下來。

溫椿走上前,詢問她怎麽了?

虞夕神色鄭重,眉峰微擰,她對著溫椿說道:“我等一下要去白家一趟。”

溫椿剛還沒有反應過來,什麽白家,是她原本的那個家庭嗎?

溫椿將心中的疑惑問道:“怎麽呢?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?”

虞夕原本冰冷的面色也慢慢地緩和過來,她對著溫椿說道:“白爺爺病了,那邊打電話聯系我說爺爺讓我回去一趟。”

溫椿一瞬間腦子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:“白爺爺?白家那邊的嗎?”

虞夕點頭,隨即她解釋道:“爺爺最疼我。我當時離開的時候也是背著爺爺的。爺爺生病了,怎麽的我也得回去。”

溫椿看著虞夕那原本淡漠、處事不驚的眸中多了幾絲不安與焦急,他便知道她很在乎白家的那位爺爺,心中的愧疚感也油然而生,他垂眸說道:“對不起。若不是因為我,事情也不會到這一步。”

位置錯位,親情也隨之錯位,時間是培養感情最好的培養皿,這十八年的相處,總歸變成了不可割舍的親情。

突然他的手被一雙溫熱的小手握住,溫椿擡眸便對上了那邊如寶石般璀璨的眼眸,少女輕聲說道:“這或許就是命中註定。你也無需過多內疚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萬物,萬物只有定律。”

溫椿點頭。

“這次你不用隱身,直接跟我去吧。”虞夕看著溫椿認真地說道。

碧眸微顫,她這是認可他了嗎?溫椿想起從前見她的親人,還是朋友,在直播間裏,他都隱身,他害怕自己會打擾她的生活,她也默許他的決定。

溫椿回想起以前,心中不知為何酸酸澀澀的,還有些委屈。

他還是很開心的回道:“好。我這就去換件衣服。你等我呀~”

說著他沖進了房間,開始精心打扮起來。

虞夕看著風風火火的男人,不由搖頭失聲笑道,心裏陰霾也消散了不少。

不久,兩人整整齊齊地出現在白家莊園前。

因為事情突然,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,深秋的風裹挾著縷縷寒氣簌簌的刮著。今天的夜黑如墨,玉盤被積雲遮住,天空中偶爾見一點星光。

金色的大門將兩人攔在門外,虞夕望著莊園內與記憶一樣的場景,思緒萬千。還是那樣精致的花園,還是那般的飛馬噴泉池,可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。

記憶中,小小的她穿著粉色蓬蓬裙跟在哥哥身後,想要捉住壞哥哥,而她精致的母親坐在玫瑰凳上笑著望著兩人,保姆則小心翼翼的跟在兩人身後。正好西裝革履的父親回來,她邁著小短腿撲進父親的懷抱,控訴哥哥欺負她。

伴隨著白父爽朗的笑聲,回到現實。

虞夕吸了一口按下了白色門鈴。

很快便顫顫巍巍出來一位穿著制服的老人,虞夕看見那人的瞬間,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,她看著那人打開大門,帶著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哽咽的聲音說道:“福伯,你怎麽這麽多白發了?”

她不過是半年未見,為何他變了這麽多,老態盡顯,原本硬朗的身子,現在走幾步路就在氣喘籲籲,原本只有白發只見絲絲,現在白發滿頭。

福伯一臉激動地攥住虞夕的手說道:“小小姐,福伯好想你。”

說著他不經留下淚來,深邃的灰色眼眸中既是憂傷:“老爺也想小小姐。唉,小小姐,你快去看老爺吧。老爺怕是撐不住今晚了。”

溝壑縱橫的面孔中,無奈的淚水順著痕跡滑落,無數的心酸與悲傷滴落在土壤之中,他身體佝僂瘦削,費力地拉著虞夕往白老爺的住處趕去。

虞夕感受中指尖冰冷的觸感,鼻尖也是猛地一酸,她知道福伯時日無多了。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,原本健朗的福伯,怎麽會變成這樣。

福伯是白家的大管家,他十幾歲便跟在了爺爺的身邊,是爺爺最器重的部下,並且福伯武力高強,身體強壯,沒有意外的話,活到一百歲完全沒有問題。可是現在的福伯羸弱不堪。

虞夕很難受,因為福伯是看著她長大的,也相當於是她的爺爺。

“這到底怎麽呢?”虞夕一進屋便看見雕花紅木床上躺著的爺爺。

爺爺閉著眼睛痛苦地躺在床上,頭發斑白,因為生病臉頰早已凹陷下去,整個瘦的如同皮包骨,他顫抖著蠕動著嘴唇,喉結在細長脖頸滑動,似乎有很多話想說,只是他再也沒有力氣出聲,只能從喉嚨間發出幾聲含糊不清的喃喃聲,整個人無助又可憐。

他聽見虞夕的聲音,不知哪裏來了力氣,顫抖著手竟想要從床上爬來,身邊侍奉的白父立馬將老爺子扶起。

爺爺死死地拉著白父的手,費力的睜開渾濁的瞳孔說道:“是夕夕來了嗎?是我的寶貝夕夕來了嗎?”

他早已沒有力氣支撐身體,整個人靠在白父肩旁上,白父紅著眼眶,沙啞地說道:“爸,是夕夕來了,夕夕回來了。”

虞夕撲通跪在白老爺子床上哭著說道:“爺爺,夕夕回來了,是夕夕不孝,這麽久沒來看你。”

白老爺子聽見虞夕的聲音,這次肯定不是自己的幻聽,他顫抖地伸手攥住虞夕的手說道:“夕夕回來就好,夕夕回來了就好。爺爺不怪夕夕。”

說著他強撐著身子坐起來,揮手對著福伯說道:“老福……咳咳……快,你去把我的遺囑拿來。”

原本安靜的臥室瞬間躁動起來,周圍白老爺子身邊的白二,白三,白四,大姑,二姑,三姑眼睛瞬間亮了。他們此番來這不是為了其他的就是想著白老爺子的遺囑。

白父將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,眼裏全是諷刺,這就是他的弟弟妹妹,一個兩個都想著分家產。

隨後,他瞥了一眼角落中安靜的少女,眼裏更是滿滿地厭惡。就是他的好女兒,非要和她大哥爭家產,把原本平靜無波的白家攪成一灘渾水,現在白家上下都對他的位置虎視眈眈。

白父真的是恨透了這個女兒。想他聰明一生怎麽會生出這種蠢貨!

虞夕也有些不明所以,她流著淚對白老爺子說道:“爺爺,這些事情不急,你休息好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白老爺子聞言心中也是一酸,不過半年,孩子們全部變了,孫子也變了,不過還好,他的夕夕沒變。

他拍了拍虞夕的小手,溫柔地對著虞夕說道:“爺爺沒多少時間了。現在還是把這些畜生最關心的東西說了,免得老爺子我死了,都不得安生!!!”

“咳咳!!!”說著白老爺子咳出一口血來,虞夕連忙拿出手帕替爺爺擦幹凈。

“老爺,遺囑拿來了。”福伯拿著一張A4紙來,所以人的目光齊齊落在福伯身上,福伯感受著眾人的眼神,眼裏也是失望不已。

“好,老福,你念!咳咳……”白老爺子撐著最後一口氣說道。

“白安,七十八歲,立遺囑精神清明……將白氏集團百分之九十九的股份贈予虞夕(身份證***,女,十八歲。)

在名下白氏集團百分之一的股份由其子白璀繼承。

名下首都四合院兩套分別由白席、白磊繼承。

其現金五千萬由白微、白合、白花均分。

剩餘所有不動產、動產全部贈予虞夕。”

福伯說完,全場寂靜無聲。

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:“爺爺,這不公平?憑什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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